不管對中國共產黨持什麼立場和有什麼情緒，只要是中國人，看到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員楊潔篪當著全世界面前訓斥美國「沒有資格居高臨下跟中國說話，中國人不吃這一套」，很難不激動。我很願意相信，這是中國發展的一個「分水嶺時刻」（watershed moment）。在這刻之前，中國也許已經強大；但在這一刻中國才真正相信自己的強大，而自信令中國變得更強大。

在心理學，這叫「自我賦權」（self-empowerment）。所謂「自我賦權」不是相信自己強大就會變得強大，而是在心裏相信自己強大，並在行動上表現出來（and act accordingly）。中國具備大國的實力久矣，但在另一充滿敵意的大國面前如此擲地有聲地表現出大國的自信，可能還是第一次。即使不是第一次，也是最有戲劇效果和象徵意義的一次。

這要多得美國「全面配合」。經過四年的內耗、自殘和自揭瘡疤，再加上應對新冠肺炎疫情一敗塗地，美國已成半道德殘缺國和半失敗國家（semi-failed state）。可是，它還是想要在全世界面前讓中國難看，如此全無自知之明注定自取其辱。難怪楊潔篪可以理直氣壯地斥白美國國務卿布林肯（Anthony Blinken），提醒他美國「沒有資格在中國面前說是從實力的地位出發與中國談話」。我從電視新聞看到這一幕，即時想到的是好萊塢電影《教父》（The Godfather）的一句對白。教父遭伏擊後，對頭人問他的養子兼軍師：「十年前，我能夠對他下手嗎？」（Ten years ago, could I've gotten to him?）